大概就只有那個女孩了吧。
她向來自豪的就是白皙的手腕。
雖然那是小時候最想逃離的雪白。
「你應該是鬼吧!」
『……』
「你不要站到太陽底下,可能會蒸發喔。」
小時候的她,不善言語。
只是靜靜的聽著。
哦,原來我是這樣的。
所以她不喜歡一身的雪白。
『我已經有變黑了。』
是她一年一年升上不同年級的時候,最常和同學爭駁的一句話。
於是當她因為終於忍受不了外食或餅乾、麵包,煮沸一鍋水,拿起鍋蓋時就輕忽了。
鍋蓋的邊緣深深的烙印在她白淨的手腕上。
開始的時候,只是疼痛而已。
她認為還可以忍耐,繼續翻攪那一鍋食物。
食物熟了,她輕輕的捧著那碗水餃時。
才真正感受到手腕內側的灼熱。
是牽動著的,牽動著最末梢的神經的。
這時候沖冷水大概也來不及了吧,她想。
所以,她先吃完了捧著的水餃。
洗碗的時候她細細的看了手腕。
只是淡淡的一道粉紅。
大概是像嬰兒曬紅的臉頰。
當時她還可以那樣的想。
但是當這道疤開始擴張起來的時候。
她突然不是那麼喜歡了。
就像當她發現她開始不是純粹的白的時候一樣。
每個人都是懷念著失去的卻討厭著現在擁有的吧。
不能苛責她。
這道疤如小蛇一般的爬動著。
血紅色的軌跡。
漸漸,凝固成深紅。
而尷尬的是這道疤的位置正巧像是她以什麼銳利的尖物,割開血液的脈動一般。
好吧。
她承認她最近糟透了。
不過她不會這樣傻。
她知道她還不想離開。
她甚至還沒談過戀愛呢,她想。
然後她的嘴角就不自覺微微上揚了。
是啊,這樣才符合自己。
微笑吧。
就算再多討人厭的事情都發生在自己身上。
有什麼關係。
應該總還是會有些好事的吧。
但是她忘記了。
壞事總是一件接著一件的。
就像是那道疤是因為弟弟終於負荷不住的心臟住院去以後。
她必須自己一個撐起整個空蕩的家的時候發生。
誰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呢?
- Nov 02 Fri 2007 23:42
〝 誰 知 道 是 真 的 是 假 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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