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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才剛學會爬行,就被迫承載著別人的夢想,疾步狂奔。
想當然爾,這次的奔跑不會有多曼妙的步伐。
大部分是我隱忍著即將滿溢的淚光,微笑著大步奔走。
甚而,我忘記了我根本不應該跳過行走這個階段就開始跑。

這個世界是不是對我不公平,我在事過境遷後常常的憤怒起來。
這種憤怒被壓抑,成為一種濃厚的色彩圍繞在我的身旁。
可是我憤怒著,真真切切地。
當我憤怒的時候,就不免想起《燕子》裡的阿芳。
那我問我自己到底喜不喜歡這樣急速邁步?
也許,要等到有一天,我是為了純粹的跑而跑,才能夠擁有單純的美。像龍仔一樣。

那麼我又想到面具了。
你厭倦戴面具生活了嗎?我厭倦了。但別人就是喜歡戴面具的我,我有什麼辦法呢?

「我很擔心你。」那天交誼廳裡妳軟軟綿綿的口吻還在我的耳畔響起。
妳的溫柔是我想學習的。
那妳跟我說的那麼一個覺得對戴面具十分疲累於是不戴面具的人,是我更想去學習的。
但是我的不戴面具是很差勁的。
我不想要有面具,我想要破口大罵的時候就破口大罵,我想要哭的時候我不拭淚,但都僅止於想要。

我竟然,只能,侷限於憤怒與傷悲。
然後我知曉,原來,我一直展現的是我的快樂與笑容。
那些憤怒、那些傷悲,我隱忍了泰半。卻,依舊被他人拿出來指點,說著這個女孩沒有承擔的能力。
我不隱藏我的快樂,可是,好像沒有人看的到,對不對?
我不隱藏我的笑容,可是,還是沒有人看的到,是不是?
那我為了什麼而展現,為了什麼而堅忍?



陡然,在我奔跑著的時候,想起了我根本無法行走。
於是我失重的狠狠摔跌,跌落在當初美好的輕軟的夢想裡。
原來,夢想,是堅硬的。

該流的時候就要放肆的流,脈動裡的跳脫的紅。
證明失重以後,我還是個人,只是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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