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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算眼淚滿溢的再多。
總是比不上去東北的那次。
東北的那次我連台師大的營員都一個一個給寫了小卡。
那是不能言傳的感動。
是生命裡面極為疼痛的一次割裂。
於是那次以後。
我不再敢放了。
感情越多，傷痛越深。
所以。
事實上。
在我的認知中。
後來接待東北、接待陜西、去陜西。
這些時候離別的眼淚都比不上第一次去東北的眼淚真心。
比不上那時候的眼淚的確是以心以血去刻。
眼淚。
成為形式。
我害怕這樣的自己。
然後我想到我去年離開東北的時候。
從前一晚要離開的歡送晚宴上就淚流不止。
要離開時，我在機場也哭了整整兩個小時。
眼淚是止不住的。
我難過，於是我哭。
我聽到那句「明明都是這麼喜歡的朋友，為什麼可能以後再也見不到面」。
那句話刺到心裡，疼在心裡，眼淚落下。
坐到飛機上時，我還在哭。
哭累了，睡著。
醒來的時候人還在長春機場，飛機還沒起飛，原來是飛機故障了。
下了飛機，見到還守在海關外沒有離開的東北師大的朋友，眼淚又滑下臉龐。
看到東北同學義無反顧的因為擔心我們要衝進海關被攔阻，眼淚落的更凶了。
後來被送到機場臨時安放我們的旅館，還有些東北同學千里迢迢趕來。
我的眼淚沒有停過，那是感動那是心疼。
感動著深刻的情誼，心疼著也許不會再見。
那天晚上的班機到了北京，回不了台北，收到翊潔的簡訊確定九月不能來台灣。
晚上的旅館枕頭，濕了一半。
我躲著，我怕，我不敢讓其他人知道。
回程的飛機上。
用當時星光大道的陳亭慧作的曲。
我填了自己寫的詞。
後來還自己錄了音，傳給了東北的十二個孩子和東北的同學。
那時候的付出，絕對比現在多好多。
現在呢？
我不想眼淚成為儀式。
然而，總還害怕著真心總會傷痛。
難怪有人說年紀越大越不容易感動。
我想我的確是老了。
二十一歲卻已經老得不能再老的女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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